小说:心上人主动求亲,操办盛大婚礼,成婚当日却有陌生人来哭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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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永平三十年六月初八,是这一年里难得的黄道吉日。这一天,也是我与昀哥哥成亲的大好日子。窗外鞭炮声不断,新出炉的催妆诗一首接着一首地被递进,起哄声与欢笑声同响,在非凡的热闹中,新郎官连连拱手闯了进来。我猴急地趴在窗沿上偷看,看着我的昀哥哥正郑重地向我的爹娘行子婿礼。他偷偷瞥向我的闺房,目光中满含柔情。即使他看不到我,我依旧面色一红,分外羞涩地缩了回来。满屋的丫鬟喜娘们纷纷掩嘴偷笑,陪着我的表姐也忍俊不禁,她无奈地点了点我的额头,调笑道:“你与他自小相识,怎如今还这般易脸红。这日后若天天对着,岂不是要成那红脸关公。”脂粉愈发映得脸颊通红,我羞得直拿手锤她,可嘴角忍不住地直往上翘。我与昀哥哥是青梅竹马的情分,初见他时,我六岁,他八岁。他们一家由关中搬到我们这湘州来,与我家成了一墙之隔的邻居。那一年,他由他爹娘带着上门拜访,小小的他规规矩矩地端坐在小凳上,与挤眉弄眼的我形成鲜明对比。我仿佛已能预见到爹娘晚上会对我“举止不雅”的说教,是以对这个如同老学究般无趣的男童生起几分“森森恶意”。大人们终于放行,让我俩去花园中自寻乐趣。而我的乐趣就是他,我找了块大石头,暗戳戳地丢向他。石头砸偏,他闻声转头,倏然瞧见了正欲躲藏的我,忽而莞尔一笑。那笑容宛若春风拂面,我竟有些看呆,傻傻地愣在原地。他迈着沉稳的步伐向我走来,在我面前微微弯下腰,笑得眉眼舒朗:“你好,我叫叶赫·朴昀,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他又伸手指了指躺在路边的“罪证”,终于露出了些许孩子气来,“你放心,我是不会告状的。嗯,以后也不会。”小小男童已初显风姿,我差点被他的这个笑容晃花眼,连忙闷头将他推开,一下子跑出老远。我以为他不过与我玩笑,谁知他真的十年如一日地说到做到,甚至会利用他那张老实而温和的脸替我掩饰“罪行”。这天长地久地走得近了,不但其他小伙伴们总爱拿我们俩调笑,就连爹娘都有意无意地打探着我的心事。我懵懂无措,头一次如此认真地回忆起与他的点点滴滴,倏然发现过往的十年岁月中竟满是他的影子。我羞红着脸跑了出去,正看到他在树下向我招手。三月的桃花纷飞,将他的玉面也染上一层淡淡的粉,等我走得近了,才发现那颜色早已沁入肌理。“雅雅,我想娶你为妻,可以么?”他一如既往地温文浅笑,耳根处却早就不自觉地晕红一片。我与他腼腆而忐忑的视线对上,一瞬间心跳如鼓。我也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悄悄嘤咛的好字,只待自己反应过来时,他已将一枚玉簪塞到我的手中。隔日他便请了媒人上门,以两只精神抖擞的大雁为纳采之礼。父亲抚须而笑,将写有我生辰八字的庚帖郑重地递到媒人手上。我羞红了脸躲在屏风后偷窥,一颗芳心七上八下地肆意乱跳。问名、纳吉、请期,再至今日的成婚大礼,皆让我如坠梦中。今日梦醒,他已含笑牵住我的手,引着我走向叶赫家内堂。唢呐声声起,赞礼人高声唱喏着成亲的叩拜礼节。未来的婆母、公爹端坐高堂,满面慈祥地受了我们的全礼。起哄声再次响起,我由喜娘搀扶着转过身来,盖头下的方寸之地出现了另一双红色喜靴,那喜靴的主人双股微颤,显然与我一般激动难当。我与他即将交拜而下,忽门外闯进一拨人来。那群人竟身着丧服,眉宇间毫无喜色,显然来者不善。未来公婆皆惊讶而起,正欲上前探个究竟,谁知那群人竟纷纷跪倒在地,号哭道:“大行皇帝不幸薨逝,太后娘娘特着臣等前来,恭迎武宗嫡脉入京主持丧仪及大局。”2当年,大胤先祖武宗与冯后生两嫡子,一为建远帝,一为平王。平王试图夺位,被建远后囚于死牢。但念其与建远帝的同胞之恩,建远后还是为其留下一条血脉。这条血脉绵延至今,便是早已沦为庶人的昀哥哥一家。谁知风水轮流转,建远一脉绝嗣,这帝位竟还是花落平王这一脉上。公婆欣喜若狂,连夜便收拾了家当,带着一众家人随同来使千里赴京。而我,因少了最后一道夫妻对拜的仪式,只能以未婚人的身份跟随。公婆连番劝说,言如今既知晓了先帝薨逝,若在这守国孝当口贸然完成婚仪,只怕将来会传出诸多流言蜚语。不若先行入京,等大事定后再图其他。昀哥哥亦坚定地握紧我的双手承诺,豪言壮志言在不久的将来,将以太子妃的大礼风光迎我入太子府。如今箭已上弦,我别无选择只得暂时应下,拜别自家爹娘与他们日夜兼程赶往帝都。帝都恢宏,皇城巍峨。翘首以待的群臣们蜂拥而来,无数宫人簇拥着公婆与昀哥哥前往崇顺殿商议登基与丧仪之事。而我则被唤去凤慈宫,那里有太后正等着我。太后雍容而威仪,她高居凤座,以锐眼将我扫视。良久,她终于收回目光,改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指尖护甲,从手边取出一份手折,慢悠悠念道:“孙沛谨,肱骨大臣左相孙建之嫡长孙女,年十六;洛成沁,骠骑大将军洛怀之女,年十七……”读罢,她慢慢地挑眉问我道,“你觉得是这些高门贵女足够配得上太子身份,还是你这一湘州小门小户的秀才之女能与之匹配?”“太后明鉴,民女身份低微,只敢拿一份真心相配。”我冷汗涔涔,却也不卑不亢地挺直脊梁。“呵呵?真心?”太后讽笑出声,“在这阴森皇宫有多少真心能够被期待,你能有胆量说出这话,不过是仗着年少时的恩爱时光。那时他一介庶人,择妻范围微之又微,自是愿意娶你为妻。可如今他即将贵为太子,你当他还愿意吗?”“自是愿意,我此生只愿与雅雅白头到老,无关命格,只求真心。”昀哥哥大步走了进来,伸手便将我从地上拽起,改护到自己的身后,这才向着太后一揖。“你以为若无贵族姻亲扶持,你能坐得稳太子之位?你可别忘了,你的胞弟总有长成的一天,日后你的庶弟们也会相继出生。”“若太子之位无关治国才略,只以姻亲论英雄,那这大胤倒不如改了他姓。”因含着气,他说话愈发咄咄逼人。我惶恐地拉了拉他的衣袖,生怕他惹恼太后。毕竟如今身份未明,可太后却是铁板钉钉的太后。谁知太后突然仰天长笑,她缓缓从台上走出,满是欣慰地将我俩的手交叠到一处,“看来左相为这大胤选了个好储君,你若真能死守这份初心,与这女娃娃相互扶持,想来……”她语带哽咽,又突然转了话题:“你那父母与哀家同辈,自是不愿听哀家唠叨。可哀家为了先帝的这片江山还是要多嘱咐你们两句,如今朝中文臣以左相孙建为首,武将们皆以骠骑大将军洛怀马首是瞻。这两位家中皆有适龄贵女,因后位早定,如今定会要在这太子正妃位上使一使力。你即使不愿娶任意一家的女孩儿,也切莫不可得罪他们过甚……”她絮絮叨叨地分析完朝中形势,这才如脱了力般倒在榻上,向我们摆摆手道:“你们退下吧,哀家要歇歇。”我与昀哥哥惊疑对望,皆不知太后这番南辕北辙的做派是何缘由。婆母在凤仪殿等着我们,看到我们全须全尾地归来,才勉强松了口气,可还是忍不住气愤道:“太后那老虔婆是不是为难你们了,她自不好对着同辈我和你爹爹摆太后的款儿,便只有拿你们。你们且等着,等你爹正式登基,等我正式入主凤仪殿,我定要她好看。”“没有没有,太后未曾为难我们,甚至还与昀哥哥说了说朝中近况。”我连忙将在凤慈宫中的情形一一道出。婆母沉吟良久,忽然一拍脑袋讽笑道:“她这是在为她的大长公主找靠山呢,长公主年岁渐长,将来的婚事是和亲还是自寻夫婿,可都由咱们说了算。”大长公主是先帝的唯一子嗣,太后为了她与我们交好,似乎也能说得通。婆母得意地拍了拍身后的凤座,惬意道:“这便是权利的滋味儿。不过昀儿,太后有句话说得不错,”她小心地看了我一眼,又将昀哥哥拉到一边:“咱们初来乍到根基太浅,不若你考虑一下那几位贵女?”她并未如何压低声音,仿佛就特意在说给我听。我心一沉,万万没想到婆母竟真起了这样的心思。我又想起了湘州的那场婚仪,难道说她从那时候便有了这心思?“娘,你乱说些什么,我这辈子只要雅雅。”昀哥哥顿时恼怒,“你若再这样说,我便立刻和雅雅在你与爹爹面前相拜,索性立时全了这场礼节,定下雅雅的名分。”“好啦好啦,我也就是随口一说。”婆母见昀哥哥发怒,顿时偃旗息鼓,可视线还是若有所思地落到我的身上。我的心一抖,即使有昀哥哥站在我的身边,依旧前路迷茫,我深陷迷雾,根本看不清方向。

3朝臣们议定,先让公爹以亲王之名主持丧仪,待得先帝棺椁入陵,再择吉日登基为帝。这段尚未册封的时光,却是我最快乐的时光。婆母忙着接管后宫,似乎将那日的提议抛之脑后;太后体恤,并不召那群汲汲于营的贵女们入宫觐见来给我与昀哥哥添堵。我与昀哥哥几乎日日腻在一处,若不是他说要还我一个完整的洞房花烛夜,我几乎想立刻委身于他。转眼间已过七七四十九日,太后扶着先帝的棺椁入皇陵,昀哥哥与我送她至城外。这还是入京这么多日以来,头一回能呼吸到宫外这自由的空气,我舍不得立时回宫。宫中有诸多繁杂沉冗的规矩礼仪,还有一心想要说服昀哥哥另娶她人的婆母和再没太后阻挡而要蜂拥而来的莺莺燕燕。每一样都如恶爪紧紧地扼住我的喉咙,扣得我无法呼吸。我抱住微微发胀的脑袋,在马车的角落里悠悠叹了口气。皇宫,从来都不是我想进的地方,如今不过因为那里有我的昀哥哥。他似乎看出我的失落,默默地伸出手来将我揽住,低声说道:“对不起。”他有什么可对不起的,本就是天潢贵胄,一时的龙潜暗底,也挡不住来日的君临天下。我忍着涩意摇了摇头,他忽然下定决心喝令马车停下,他伸出手来,暖暖道:“雅雅,我们换上百姓的衣裳下去走一走。自从离了湘州,我们已经好久没这样逛过街了。”“就像寻常夫妻一样?”我傻傻地抬起头。“是。”他宠溺一笑,伸手揉了揉我的发顶,又亲昵地刮了刮我的鼻子:“雅雅又说错话了,我们本来就是平常夫妻,是要白头到老的夫妻。”我的眼眶有些湿润,又怕他笑话,连忙掩饰性地低下头去。他柔柔地牵住我的手,只命自己的贴身小厮赵顺跟随。街道繁华,卖着各式小玩意儿的商贩映入眼帘。我努力端起一张舒缓的笑脸,可兴致依旧不高。赵顺见状立刻引我们至一处茶楼,殷勤道:“殿下,雅姑娘,听闻这处茶楼今日在以画会友,比试头筹是一把千年古琴。”听到有古琴,我总算勉强提起几分兴致。与我家相熟的亲友皆知我乃琴痴,虽不擅琴却爱极了琴。昀哥哥甚是满意,他赞许地看了赵顺几眼,了然般地拉我入内参赛。他提笔挥毫,片刻间便在画卷上勾勒出一副牡丹图。牡丹丛中有美一人,他忽朝我温柔挑眉,落笔水墨便勾勒出一个极简的背影。我会心一笑,知那女子定是我无疑。四周惊叹声迭起,更惊动了店家前来一探究竟。我与有荣焉,湘州谁人不知,我的昀哥哥书画一绝。毫无疑问地,头名花落昀哥哥处。他向我招了招手,抚着我的脑袋露出融融笑意:“我为你赢回了这把琴,你不要再伤心好不好。”“好。”怎能不好,他这般小心翼翼呵护我若此,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谁知我的好字还未出口,一窈窕美人竟身穿喜服出现在堂前。她手捧古琴,对着昀哥哥微一欠身,娇羞道:“夫君。”“恭喜,恭喜姑娘喜得良人。”四周是此起彼伏的起哄声。我与昀哥哥惊疑对视,他护着我连连后退,郑重道:“姑娘是否认错人了,在下与姑娘素不相识,且已早有家室,如何就成了姑娘的夫君。”“什么?你竟已有家室?”那美人陡然变色,羞愤道:“你既有家室,如何又能来参加本姑娘的选夫大赛。”“我等并未看到任何告示,贸然参赛还请见谅。”昀哥哥连连道歉,将那古琴双手送还,“扰了姑娘择夫是在下的不对,在下愿赔偿千两赠予姑娘聊表心意。”谁知话未说完,门外又突然涌进一拨人来,为首之人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颇有古张飞之相。他昂首走近,胸有成竹地打量了昀哥哥几眼,忽而朗声笑道:“我本还在想着,也不知今日我家沁儿能寻到何等的夫婿,没想到竟是昀殿下。”他双手抱拳:“昀殿下安,微臣乃骠骑大将军洛怀,此女乃微臣嫡女洛成沁。”他又转向那美人,安慰道:“沁儿别伤心,昀殿下是逗你的,他尚未娶妻。”“原来是昀殿下,那就是未来的太子了,那洛姑娘岂不是未来的太子妃,果真是天赐良缘。”四周人起哄道,更有甚者不停地向外散播,不出片刻似有半条街皆知这事儿。我与昀哥哥悚然一惊,这才后知后觉,我们俩,仿佛掉入了旁人的陷阱之中。4流言蜚语在有心人的传播之下以飞速传遍京都,洛怀等了数日都不曾等到满意的结果,便亲自领着哭哭啼啼的洛成沁入宫讨要说法。他双手还胸立于台下,虽只为臣子,气场威仪却远甚居于台上的公婆。“还请王爷与王妃给老臣一个说法,当初小女自知再无机会入宫侍奉昀殿下,便向老夫央了茶楼选夫的请求。谁知昀殿下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择了小女,若小女入不得昀殿下之门,恐怕此生清誉尽毁。”“我已解释过,当时我只以为茶楼中以画会友,并不知晓贵女择夫一事。”昀哥哥双拳紧握,眼底冷色尽显,“我已有妻,实在娶不得旁的女子。”“如今外面都在传小女既已是殿下的人,还请殿下护一护小女清誉收了小女,便是为奴为婢也甘愿。”洛成沁哭晕一旁,却依旧不肯放弃。“你乃老夫府中嫡长之女,如何能去为妾为侍?”洛怀咄咄相逼,语中傲气尽显。公婆焦头烂额,左看看哭得梨花带雨的洛成沁,右看看一言不发的我,遂拍板定道:“洛家嫡女怎可为妾,洛大人请放心,不日昀儿自会给你们一个肯定的答复。”话毕,洛成沁瞬间收声,跟着眉头全然舒展的洛怀袅袅离开。待她们走后,婆母气得双手几乎哆嗦成一团:“逆子,你以为咱们的皇位能不能坐稳,真靠的是这一身嫡系血脉么?洛将军是什么人,他手握长公主留下的所有人脉与军权,是这大胤朝说一不二的存在。只有你娶了她的女儿为正妃,咱们才能高枕无忧。”“那与傀儡又有何异!”昀哥哥毫不相让,他拉住我的手,掷地有声道:“我这辈子只要雅雅,我若为太子,正妃是她,侧妃是她,就连侍妾都只会是她。”“逆子,逆子。”婆母气得直哆嗦,忽厉眼向我看来。那视线有如冰刀,既寒且利,几乎能将我割成碎片。昀哥哥拦在我的面前,再次护着我说道:“娘,我需你们记得清楚:若雅雅有任何意外,我必不会苟活。若违此誓,必当五雷轰顶,死无葬身之地。”“你何苦发这样的毒誓。”婆母老泪纵横,几乎从高台上一路滚下来扑到他的身边。她用手不断捶打着他,号哭道:“你难道不知,洛将军如此心急地设计于你,不就是为了抢在左相嫡孙女前头定下与你的婚约。他们家对这太子妃位是势在必得的呀。”昀哥哥淡然一笑,拉着我缓缓离开。他驭马奔驰,驮着我一路驶出皇城。我靠在他的胸前,心中被涩意填满。他待我若此,我除了拿深情,还能用什么来还他。“昀哥哥,你去娶那洛小姐吧,我不奢求什么正妃之位,只要你将我放在心上就好。”我几乎听不到自己模糊的声音,眼眶中的泪水混进含糊的话语中,疼得我撕心裂肺。“傻瓜,你说什么傻话。”他温柔地将我按在怀中,“你我早已定下婚盟,我也只会以你为妻。”我哭得愈发不能自已,他却不甚在乎,只说不愿再等公婆虚无缥缈的承诺,他要正式与我拜堂成亲。谁知隔天皇宫中还是传出消息,说是公婆还是决意定下了洛成沁,只待登基后便颁下赐婚圣旨。昀哥哥气得两手发抖,立即改了要与我秘密成婚的打算。他说,既然洛将军能用百姓造势,那么他便要在全帝都百姓面前,为我筹备一场盛大的婚礼,向世人宣告,我才是他的妻,唯一的妻。他发下布告,散下无数赏钱命说书人沿楼传唱,诚邀百姓于郡王府门前一观,见证他与我的盛大婚仪。我紧张得瑟瑟发抖,半分忐忑半分期待地看着他忙前忙后。婚仪就定在公公登基那一天,那一日,公公会携婆母与小叔一同前往皇极寺礼佛祈福,再于前朝巍峨皇极殿前登位受封为帝。就在他们前往皇极寺的那一刻,昀哥哥新雇的婚仪队伍也敲敲打打地来到我暂住的小院门前。凤冠霞帔,十里红妆,他皆一丝不苟地为我备下;没有兄长送行,他亲自背我上轿;赞礼官高声唱喏,他迫不及待地拉着我交拜叩首。外面围观的百姓们笑作一团,他却一本正经地握住我的双手,笑得心满意足。“雅雅,你终于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了。从今往后,我的余生,只会有你。”我泪如雨下,在赞礼官“礼成,送入洞房”的高声唱喏下满面甜蜜地向着新房走去。谁知未走几步,本该跟着公婆去皇极寺的湘州仆婢们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对着昀哥哥兜头跪下,哀号道:“少爷,老爷夫人和小少爷他们,他们……”恰如第一次婚仪时的情景再临,我双腿绵软,几乎撑不住身体的重量。昀哥哥同样苍白如纸,几乎一字一顿地咬牙问道:“你说我爹、我娘和我弟怎么了。”“今日老爷携夫人与小少爷于皇极寺中祈福时,因躲避不及从天而降的巨石,当场便没了生息……”5上苍开了一个玩笑,本该登基的帝后却被象征着皇权的皇极寺山石夺去了性命。片刻之间,我的昀哥哥失去了双亲,失去了幼弟,却只换来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帝位。而我,因为那一场受全城百姓瞩目的婚仪,成了凤仪殿新的主人。他把自己锁在房中不吃不喝,就连我都不愿相见。公婆与小叔的死,成了横亘在我与他之间的宏堑。那日若不是他为了与我成亲,想来也应与他们同出现在皇极寺中。如果当时他在,说不定便能见到公婆们最后一面;如果他在,说不定能护着自己的亲人躲过那一劫。有太多的如果,却因为他的缺席而化为乌有。等他从房中出来时,整个人几乎整整瘦了一圈。我得到消息后急匆匆赶去,又在崇顺殿门口愕然止住脚步。崇顺殿内有昀哥哥,有洛将军,还有一女子。那是个婀娜多姿的美人,比起洛成沁来也不遑多让。洛将军双手还胸,脸上的喜色显而易见:“皇上,微臣此女为庶出,实不够格皇妃之位……”而我一直以为只属于我的昀哥哥,此时却将最为深情的目光粘在那美人身上:“将军此言差矣,成谨虽为庶出,但最是端美柔嘉,莫说皇妃,将来便是那皇后也是够格……”那佳人垂手含笑,皓齿明眸皎若天边明月。昀哥哥连连点头,目光温柔缱绻。我浑身发冷,心脏恍若在瞬间被掏空。不知是谁多嘴喊了声皇后驾到,昀哥哥倏然抬起头来,分外慌乱地瞥过我一眼,却又在下一刻冷漠如冰。我不知自己是如何弯下膝盖行礼,那女子就站在昀哥哥身侧,竟是避也不避。昀哥哥生生瞧见,却依旧移开视线只与她闲话家常。洛将军笑得开怀,说了句“放心”后目不斜视地从我身侧离去。昀哥哥竟不顾帝王之尊起身相送,模样姿态一如当初向我爹求娶我时一般恭敬。“原来是皇后娘娘,臣女施礼了。”那佳人娇娇怯怯开口,盈盈拜下的腰肢不盈一握。昀哥哥怜惜地将她扶住,却分外淡漠地看向我,冷冷道:“这是谨贵妃,你且下去收拾出紫宸宫留与她。在未收拾干净之前,她住朕的崇顺殿。”紫宸宫是前朝萧贵妃的居所,代表着帝王无上的宠爱。我的泪水终忍不住顺着脸颊缓缓流下,我艰难地张着口,却根本找不到自己的声音。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凤仪殿,殿内一室寒凉,比最萧条的冷宫还要冷彻心扉。不过几日未见,他怎就移情她人?没有人能给我答案,宫人们纷纷都传他对那洛成谨一见钟情。他的爱向来炽热又温柔,当他欢喜我时,便恨不得将全天下捧至我的跟前,如今他欢喜洛成谨,便眼底心里只能容下那一人。宫人们最是见风使舵的好手,紫宸宫一时间炙手可热。我似乎被遗忘在凤仪殿中,唯有帝后祭祖时能被想起一二。公公虽未成功登位,但也与婆母在太庙中享有一席之地。婆母的画像栩栩如生,那双满含深意的眸子透过画卷落到我的身上,仿佛带着无尽的讥诮。当初,她定是动过毒死我的念头来为洛家女让路,是昀哥哥以性命相要挟保我周全。谁知时过境迁,洛家二女横空出世,轻而易举地便夺走昀哥哥所有的关注。我无奈地扯着嘴角,忽鼓足勇气推翻烛台。这皇宫中,唯一我在意的人也将我抛弃,我又为何还要强留自己待在这里。借着大不敬的罪名,让昀哥哥废了我,既给那洛家女腾位,也算给自己一份解脱。昀哥哥眼疾手快,飞速地弯腰握住那烛台。烛火轻扬,鲜红如泪。泪落在他的手背上,迅速撩起一排水泡。祭祖后,他气急败坏地将我拉回凤仪殿,几乎将我逼至墙角:“你可知烛火落地是什么罪名,大不敬之罪,足够让群臣怂恿朕废了你。”“废了我岂不是更好,废了我便可迎你真正的心上人入住这偌大的凤仪殿。”我又哭又笑,匍匐着趴在他的膝头,“昀哥哥,看在我们自小一起长大的份上,你放了我可好。我想湘州,我想我的爹娘,我想咱们一起玩闹过的桃林了。”“你怎能走,你怎忍心离我而去。”他凶狠地抓住我的双肩,直抓得骨节青白。我抬起泪眼婆娑的眸看向他,企图在他的眸中寻找着痛苦以外的情愫。他却陡然避开我的眼,狠狠地转过身去。“朕是这天下之主,除非朕彻底不要你,否则你便得给我死守着这凤仪殿,做你这有名无实的凤主。”喉咙腥甜,我忍着难受又将他咽回腹中。华丽的宫殿如一座冰冷的囚牢,我压低声音,捧住渐渐发晕的脑袋惨笑道:“既然无缘相爱到老,又何必互相折磨。”他浑身一怔,陡然转过身将我紧紧抱住,那力道之大,几乎要将我嵌入他的骨血之中。我忍着心头剧痛,可眼前却愈发恍惚。恍惚中,我仿佛又看到了曾经的他,那般地柔情,那么地蜜意。

小说:心上人主动求亲,操办盛大婚礼,成婚当日却有陌生人来哭丧

6御医诊断我为急怒攻心,为我开来一堆苦涩的汤药。浓郁的药味在凤仪殿中飘荡了数月,昀哥哥都不曾来看我一眼,恍若那日的温柔不过是我的臆想。听好事的宫人们谈论起,皇上与新晋的谨贵妃你侬我侬,花园里、御湖边、城墙顶,到处都能见到他们依偎相拥的身影。他们都说,我迟早要被废去,为那谨贵妃让路。我淡漠惨笑,闲暇时愈发爱流连于冷宫四周。也许用不了几年,我便能来这里与鼠蚁为伴。冷宫寂寂,枯叶丛生。随行的宫人早被我赶走,我漫无目的地四处闲逛,走得累了便随意倚了一处山石休息。忽然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我侧厅细听,蓦然发现有人在我身侧的假山洞中密谋。相思蛊、凤仪殿、种情等字眼一一飘入我的耳中,那低哑深沉的男音无迹可寻,可那甚是得意的女音我分外熟悉,正是从如今炙手可热的谨贵妃口中发出。我心下慌乱,仿佛正触摸到某个秘密的边缘。我伸长脖子,几乎整个人都趴在假山石上,企图将他们的话语听得更清些。谁知突然间一股大力传来,竟将我一把推入山洞。山洞中一灯如豆,照得谨贵妃一张俏脸莹莹而妖。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不断地掂量着手中的匕首。而方才说话的男子已将我反扣在地上,阴恻恻地对着谨贵妃说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一刀结果了她。难道要等她将咱们的秘密告诉皇上,让皇上来处决了你我么?”谨贵妃嫣然一笑,毫不在意地伸手将我拉起,又亲昵地拍了拍我身上的尘土,对着那男子咯咯笑道:“你也太小题大做了些,以皇上如今的这个状态,还能信她的话几分。”男子这才反应过来,桀笑着将我松开。我如坠冰窟,不可置信道:“你们竟敢对皇上下毒?”她轻轻伸手将我推开,嗤笑道:“下毒多么老套,哪里比得上相思蛊。”仿佛是怕我听不懂,她细细为我解释:“我为皇上种了一子蛊,此蛊名相思。凡中此蛊者会疯狂地爱上母蛊拥有者,就算他之前深爱他人,也会被这蛊迷失本性。”“原来是这样。”我仓皇后退,我想过无数种可能,却独独没有料到,我的昀哥哥只是中了蛊。我偶然瞥见桌上的匕首,想也不想地扑了过去,猛地将匕首压至她的喉咙,吼道:“解药呢,赶紧交出解药。”她并不惧怕我的匕首,即使脖颈处已被剐蹭出鲜血,依旧面若春风道:“还忘了告诉你,这相思蛊母子连心,你若伤我,倒霉的只会是你的昀哥哥。”我吓得手一抖,匕首便转而落入她的手中。她把玩着匕首,将之对准我的胸口,蛊惑道:“其实这蛊也有抑制之法,来自南疆密林深处的金丝木,木香便可抑制子蛊的活动,减弱母蛊的控制力。我也不怕告诉你,那凤仪殿的廊柱用的便是此木。”我的眼前一亮,总算知晓那日昀哥哥流露出的柔情真不是错觉。她嘲讽地着看着我,又噗嗤笑道:“可这木香闻久了,便会让中蛊者神志不清,最终形同废人至英年早逝。”我再次如坠冰窟,徒劳地张开口,却不知能承诺些什么。泪水潸然而下,我仿佛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哦,还忘了告诉你。就算皇上不去你的凤仪殿,可这凤仪殿存在一日,他便有可能被木香侵扰一日。其实最保险的做法,便是一把火烧了凤仪殿,彻底断了金丝木存在的可能。”她将匕首插入石缝,眼中不停地闪着精光,“你说,你是想让他记起你后命不久矣好呢?还是彻底忘记你,却能康泰一世好呢?毕竟这蛊只为锁情,与身体康健并无大碍。”她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相信,我跌跌撞撞地冲出假山,一头扎进藏书阁中。藏书阁书有万卷,我如无头苍蝇在里头乱撞。谨贵妃随后跟来,笑意盈盈地连同药经与一份皇家密辛交到我的手中,咯咯笑道:“胤太祖在世时格外宠信萧妃,可随着萧妃身死,他也慢慢受尽煎熬而亡。你猜这是为什么?”我愣愣地嗫喏着唇,不死心地将书卷一一翻过,最终无力地跌倒在地。良久,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若我烧了那凤仪殿,若我死了,你会好好待昀哥哥吗?你爹能拥揽朝政,你可以独霸后宫。既然你们都能得偿所愿,那能放过我的昀哥哥吗?”“只要他全权听从我爹的安排,只要他这一生只我皇后一人,我洛家自会保他皇位固若金汤,他这一脉能万年永续。”她骄傲地昂起头颅,忽然目光如蛇般缠绕住我,阴冷道:“还有,我想让你死。你的存在终究是个隐患,我可不能保证,当子蛊老去,他若不小心再见到你,是否会重新想起你。”“如此,也好。”我缓缓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藏书阁。远处的冷宫被重重屋檐遮蔽,萧条破败得荒无人烟。我本以为那里会是我的归宿,可天不遂人愿,我的归宿,竟会是在凤仪殿的废墟里。7我特意为自己准备了一壶酒,头一次以皇后的名义唤昀哥哥前来。我为他斟满美酒,他却负手站在廊下冷漠以对。“我们成了两次亲,却没有一次能喝上交杯酒。”我缓缓再递过去,近乎贪婪地看着他温柔的容颜,“你便当满足我的这个心愿,可好。过了今夜,我保证不再烦你,可好?”兴许是木香的作用,他的神情终于略略松动下来。他接过酒水,从我的臂间穿插而过。酒水入腹,甘洌清甜的芳香在唇齿间流转,像极了我与他的初见。我伸出手来,让自己慢慢环住他的腰身,轻声说道:“太后曾与我说过,先帝许诺了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可她却没料到,先帝的一世会是如此的短暂,短暂到只剩她一人孤独于世,靠着回忆攫取温暖。”天不假年,谁人都不会知晓前一刻还言笑晏晏的人,下一刻到底会有怎样的境遇。我紧紧地抱住他,忍着哭腔道:“昀哥哥,所以人的生命真的很脆弱。你一定要答应我,无论在什么样的境地下,都不要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雅雅。”他狐疑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终于颤抖着回应我将我抱住。我泪如雨下,将慢慢陷入昏迷的他安置在榻上。谨贵妃已派人在外头等候,听到我的动静后便进来抬走他。我又哭又笑,亲手点燃帐幔。漫天大火起,凤仪殿的廊柱在火光中吱吱作响,昀哥哥的身影逐渐远去,昏迷中紧簇的眉头似乎怎么都抹不平。我擦干眼泪,用身体迎向火光,可心却是从所未有的宁静。原来我一生渴求,根本不是什么白头偕老,不过是他能平安喜乐一世。好好活着,便已足够。

评论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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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2-09 16:02:49

我一闺蜜咨询过,很专业也很靠谱,是一家权威咨询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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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20 21:12:32

如果發信息不回,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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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7:09:42

老师,可以咨询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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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7-28 17:07: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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